SYEH
✦不是寫手的寫手。
✦文筆很差,中文造詣完全沒救。
✦找不到梗這種東西。
2017-02-25

【維勇勇維】倘若沒有那一眼

✦第一次用LOFTER,測試看看。

✦YOI,維勇勇維。

✦文筆拙劣,請見諒。

✦之前寫的情人節賀文。


曾經哭過,也曾笑過。

人生路上總有許多變數我們無法準確預測,只能猜測後續,而後面對直迎而來的現實,或接受,或逃避,無論何種方式,都是屬於自己的一種生存方式。

滑冰也是同樣的,誰都不會知道最後一場比賽會在何時出現,也許是你站在冰場上時的當下,也許是精心準備後的明天那一場,也或許會是多年後你已做好準備踏下冰場前的最終表演滑。

誰都無法永遠站在冰場上,年紀會增長、體力會下降,即使有能力、有技術,還有豐沛到像是要漫出來的靈感,身體一旦無法負荷,無法展現出最美好的一切,你能選擇欣然接受,或者默然下場,在冰場外看著新生代在冰場上發光發熱,展現你曾經擁有的青春活力。

夜空最閃亮的星粒,不會遍布皆是。

璀璨明亮的那顆星,總得比周圍更加耀眼,才能夠讓人一眼瞧見。冰場就猶如每日降臨的黑夜,僅有幾人能散發出讓人無法移眼的光芒地站在最前頭,讓世人看見。今日你燦爛如一等星,明日也許你就黯淡如黑夜。

人生,誰也說不準,僅能把握每分每秒,綻放出最美好的自己。

星星能讓人看見是因為黑夜的來臨,而勝生勇利能讓全世界看見,是由於維克托出現在它的生命裡。

最初他只是因為美奈子的推薦而改學滑冰,因為優子而持續,但是因為在電視上瞧見的那一眼,滑冰對於勝生勇利而言才完全不再只是一種運動。

它是一種追求,或者是該說是追上維克托的一種媒介。

第一次,勝生勇利才發現滑冰其實並不那麼普通,原來可以藉著各種方式展現出滑冰之美,那能是手勢,能是技巧,也能是表情。

12歲的勝生勇利僅僅還只能稱作初學者,而年紀只不過與他相差四歲的維克托卻早已站上世界的舞台,散發著自己的光與熱。

多麼不可思議,又多麼地讓人移不開眼,想追上前,踩踏著他曾走過的腳步,站上與他同樣的頂端。

在瞧見維克托的那一瞬間,滑冰就再也不單單只是滑冰。

在那之後,滑冰開始佔據了勝生勇利的大半時間,放學後與休息日,若是要找到他,前往冰場是最快的捷徑。他如同瘋魔般,訓練自己、加強自己,不過短短幾月,便已超越早先他幾步學習滑冰的優子。

除了自己,勝生勇利透過自己及其他人的協助,他拿到了許多有關維克托的比賽影片,他會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觀看,一遍又一遍地去嘗試。

一年又過一年,年齡上升,身高抽長,技巧也一日比一日精進。

每一個跳躍、旋轉的成功,都會讓他欣喜不已,倘若摔於冰面上,雖然難過,他還是會站起身來,拍拍衣褲,站挺腰椎,告訴自己再來一次。

沒有誰的成功是一蹴可幾,勝生勇利知道自己能力不夠,知道自己要站得比別人更高就只有不斷地練習,即便他曾摔得滿身是傷,腳總被冰鞋磨得滿是破皮,他還是沒真的想過要就此結束。

累了,痛了,他懂得慢下腳步,讓自己好好休息再繼續向前,他離他還太過遙遠,只能依靠著蒐集而來的海報,貼在房間各處聊以慰藉。

後來,勝生勇利成為長谷津唯一的滑冰選手,而這並非是他的終點,僅僅算是他向他踏進的一小步。

讀書、訓練,人生不比同年紀的人豐富多彩,但他甘之如飴。

在勝生勇利進入十八歲的那一年,他即將踏入美國底特律訓練,已做好準備自家孩子可能無法在短時間內回來,勝生烏托邦暫時休息了一日,為他提前舉辦應於二十歲舉辦的成年禮。

為他慶祝的人不多,也就勝生一家、美奈子及前陣子加入了新成員的西郡一家五口。

那是很歡樂的一天,有笑容、有眼淚、有不捨,還有存於勝生勇利心中的堅決。

其實在很多人的心中都存在著疑惑,明明是如此羞澀內向的孩子,怎麼就選擇了需要獨自一人站立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的運動呢?有些人認為也許是勝生勇利對於維克托的執著才讓他不畏懼地站在他人面前,而不是很理解滑冰的勝生一家,對於這點不是很明瞭,但也只是笑笑地表示支持自家孩子選擇這一條路。

 

「只要你喜歡、想做,家裡就會無條件地為你支持下去。」

「要是累了,想找地方休息,家裡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那天,勝生勇利沒忍住眼淚抱住了送他出大門的爸媽和姊姊,哭著對他們說謝謝他們包容他的任性。

擦乾眼淚,拉著行李箱,勝生勇利轉身步向在遠處等著送他去搭飛機的美奈子。

一路上,勝生勇利看著窗外不斷向後退去的熟悉景色,像是發呆,卻是在將眼前可能難以在短期內輕易見到的一樹一花一街景牢牢記在腦海裡。

人類其實很奇怪,看習慣的景色都會覺得不過沒什麼,但卻會在離開前感到難過不捨,總想著用各種方式將眼前事物一一記下。

一旁的美奈子沒和他搭話,只是靜靜地開著車,偶而瞅個幾眼。

當景物漸漸陌生,勝生勇利才正式發現自己真的遠離了長谷津──那個他待了十多年的城市,他的家鄉。

搓了搓手,雖然長谷津的冬天與其他城市相比似乎相對溫暖,但十二月的冬天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寒冷。

雖然身邊是熟悉的美奈子,但現在的勝生勇利仍然感覺有些徬徨。

「美奈子老師,我這麼決定……該不會是錯的吧?」他輕輕地問道。

勝生勇利是不自信的,但是他很少會將自己的疑惑訴諸他人,因為他總習慣自己消化掉問題,可這次,他卻覺得自己好像需要一種答案。

空間沉默了幾秒,美奈子才緩緩開口:「勇利想做就去做,對錯有那麼重要嗎?」

本來因不安而緊緊交錯的雙手鬆了開來,勝生勇利頓時就像是站在寒風中的孩子被父母蓋上了一件暖厚的大衣,終於不再瑟瑟顫抖。

抿起雙唇,他輕聲回了「嗯」一聲,便不再開口。

專心開著車的美奈子,空出了手揉了揉對方如墨的黑髮。

本以為退下國際舞者的光環,住進了這篇安靜祥和的城市後,她的一生就會庸庸碌碌地到最後,沒想到本是她舞蹈班的學生在她建議之下改成學習滑冰後,如同她猜測般,這孩子的天分就像是等待著被發掘的寶石,令人期待萬分。

她再也不會站上舞台展現自己的成果,但是比起這個,她更願意成為一個推手,讓更多人見識勝生勇利。

在美奈子眼裡,他絕對值得所有人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春天櫻花綻放,夏天杜鵑齊開,秋天楓葉轉紅,冬天瑞雪飄落。

四季分明的長谷津,總能透過景色感受到季節的不同,即使溫度有高有低,他總能在每天接收到來自家人的溫暖,或輕擁,或話語,或是趕著他進溫泉裡好好放鬆訓練一天的疲累身軀。

底特律雖然與長谷津一樣四季分明,卻沒有熟悉的景色,沒有那些宛如日常的暖意,因此勝生勇利僅能在冬天降雪的時候,假裝自己還在日本,還在那令他懷念的長谷津。

四季更迭,日復一日,他從沒想到自己會離家長達五年之久,而五年來,從沒踏進家門一步,與家人完全只透過通話的方式聯絡感情。

雖然總感到罪惡感,但是只要一想到來自家裡人的支持,他就覺得自己不能輕言放棄,必須好好地走下去。

疲憊的時候,他不會打電話去打擾家人,而是如同往常,點開維克托的影片,從青年組看到成人組。以前是崇拜、是學習,漸漸地,他會以一個同樣身為滑冰選手的身分去欣賞每一個節目,去分析每一個動作。

勝生勇利知道他們之前的差距彷如鴻溝,但他還是想拚盡全力,想踏上與他一樣的冰場上。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就像是他的信仰,而他是他最虔誠的信徒。

維克托對於勝生勇利來說,是早已無法從他生命中切割出的存在。

勝生勇利本以為在底特律他會是一個人從開始到結束,沒想到後來結識了來自泰國的披集,不擅長與人交流的他和外向喜與人聊天的披集應該是毫無交集的,但是在俱樂部裡同樣亞洲面孔的人根本不多,要不注意到彼此還是挺難的。

勝生勇利是不愛向人搭話的那一種人,所以他們會搭上線,很明顯完全是來自於披集。

總在一旁沉默練習的他是在結束後踏出冰場的時候,披集走了過來,毫無預警地給了他一個晚餐的邀約。

有點慌亂又不善拒絕的勝生勇利,就這樣點下了頭,接受了邀約。

一開始大多是披集在說話,不知道為什麼披集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明明他回的話不多,但他還是有辦法繼續說下去,後來總算談到了滑冰,對此比較熟悉的勇利也終於好好回上好幾句話。

那次的晚餐,他們的話題圍繞著滑冰聊了很久很久,也在那次,勝生勇利也見識到披集的拍照狂魔屬性。

在那天之後,他們經常會在滑冰場上技術交流,冰場下,會時常一同吃飯,原先只能聊有關滑冰的事情,後來他們聊泰國,聊日本,對彼此更加瞭解,也在那時說好了之後有機會到彼此的國家走上一趟,當對方的導遊。

在這五年內,勝生勇利經過了大大小小的比賽,成績有好有壞,但能確信的是,他的技巧日益精進,而能證明這點的,就是在全日本為數不多的名額之下,勝生勇利打敗眾多選手脫穎而出,奪下其中一個名額,以日本代表隊選手身分參賽。

然而,在他第一次踏進大獎賽,第一次與冰上傳奇的維克托同場競技,卻狼狽不堪地以最後一名步下冰場。

勝生勇利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地信心不足,但沒想到他會在賽前撐不過壓力而暴飲暴食,而在這龐大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時候,一直待在老家的愛犬小維也在同時間驟逝,身理與心理完全無法調適好,最終以末名之姿結束了他的首次大獎賽。

在離開賽場前,勝生勇利與他崇拜多年的維克托第一次四目相交,而他似乎只當他是一般的粉絲,給了他一貫的粉絲服務。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是難堪。

明明身穿自己國家的代表服,卻沒能讓對方因為他的演出而記下他是日本國家代表隊的選手,以及他的名字。

因崇拜維克托而堅持如此多年的滑冰生涯,到頭來,他,勝生勇利,依舊只是個隨處可見的日本花式滑冰選手。

連讓維克托記住的資格都沒有。

他還記得當初他沒有回應維克托逕自轉身離去的自己,其實在當下眼淚都快掉了出來。

勝生勇利硬生生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踏出賽場大門,寒冷的風迎面吹來,冰冷的白雪落在他的髮上、臉上和身上。

很冷。

好沒用。

勝生勇利想了好多有關他還在長谷津時一個人的練習、在底特律和披集一起的訓練、偶爾來自家人的電話勉勵、在日錦賽獲得資格的那一瞬間,以及最後他在大獎賽上的差勁表現,太多太多的情緒讓他的內心百感交集。

最終,他還是哭了。

在底特律和切萊絲蒂諾教練解除了合約,完成了已延宕一年的學業,勝生勇利帶著尚未振作的精神回到了日本,再次參加了日錦賽,一切如他自己所料的,輸得一敗塗地。

成功完成全部的安排動作很是困難,有時候還得依靠些許運氣,而他在日錦賽的那一次,跳出真沒什麼人跳出的全失誤,許多人認為他是否受了傷,然而他只是扛不住壓力罷了。

勝生勇利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練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跳出全失誤,想想說不定還是日本滑冰選手史上第一人吧。

帶著失落和媒體的批評,在暌違五年後,勝生勇利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長谷津。

還沒感嘆完長谷津車站在五年內改變得如此之多,勝生勇利就在踏出手扶梯時,看見自己的聲援海報幾乎被貼滿了整個車站。

還捧著自己碎成滿地的玻璃心來不及修補,就要面對家鄉人對自己的聲援,那瞬間,壓力彷彿從貼滿海報的牆上鋪天蓋地向他襲來,而他還來不及感到害怕及驚恐,熟識的聲音即從一旁傳來。

是美奈子。

本來想低調回鄉的勝生勇利,瞬息之間變成為了車站裡最受注目的人。

有些尷尬地回應著鄉親們的招呼,勝生勇利不知道是要怨懟一下美奈子,還是要好好感謝她。

五年前,是她送他到了機場,開始自己遠征之途。

五年後,仍舊是她前來迎接自己,送他回到家人身邊。

看著久違的勝生烏托邦的招牌,勝生勇利竟有了近鄉情怯的情感,不過還沒好好感受一下畏懼,便被美奈子帶進玄關。

看見勝生寬子歡跳地跑了過來,勝生勇利才終於有回家的實感。

「我回來了。」勝生勇利有些不安地說道。

只是這麼短短一句話,卻是好久沒人聽見他說了。

回到家和父母打完招呼後,勝生勇利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見他來不及見最後一面的小維。

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開始飼養了小維,為了滑冰離開這麼久,讓家人代為照顧,勝生勇利覺得自己不過是在給家人帶來麻煩罷了,不僅如此,連滑冰最後也沒帶回好成績給所有人看。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究竟該不該繼續滑冰呢?

勝生勇利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反問自己了。

當他仍陷在囹圄間,開門聲自身後傳來,他轉身一看,是他的姊姊,勝生真利。

談話間被問是否要繼續滑冰時,勝生勇利沒辦法做到準確地回答,想繼續,卻害怕,想放棄,卻覺得自己做不到。

似乎早就習慣他的優柔寡斷,勝生真利對他說了:「要是要繼續滑冰的話,我們就會繼續支持下去。」這樣堅定的一句話,而後轉身離開。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沒有人會對他的決定有任何置喙,只會支持他的所有決定。

雖仍感茫然,但依舊打自內心喜愛滑冰的他還是前去多年未去的ICE CASTLE冰場,緊張地向自己曾喜歡的女孩打了招呼,而對方完全沒有應有的生疏,熱絡地給予他回應。

勝生勇利邀請了優子到冰場觀看他前陣子一直在練習的曲子,說真的,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要獻給優子,還是滑冰,抑或是根本未曾記住他名字的那個人。

一曲舞盡,就像是宣洩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悶似地。

然後,許久未見的三胞胎出現了,明明在她們見到勝生勇利的時候還尚未懂得說話,現在卻已成了他年紀最小的粉絲,並且自來熟地向他搭話。

再後來,曾經他視為情敵的西郡豪也跟著跑到他的面前,同樣毫無生疏之感勾住他的脖子,嘲笑起他前段時間吃胖的身材。

但是他不討厭的,真的。

 

 

人生就像近幾年來的天氣一樣,變幻莫測。

當勝生勇利還在思考著自己的下一步時,他憧憬多年的維克托便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的眼前,殺他個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怎樣的反應才是正確的,尤其他還想起他們第一次視線相對時,他是甩頭就走根本沒回應對方的善意。

給對方的第一印象簡直只能用惡劣來形容。

而在勝生勇利聽到維克托說要當他要來當他的教練時,第一個瞬間是在想這個人到底全裸在說什麼,第二個瞬間是在想這個人該不會是來找他算那天的帳的吧。

不管如何,勝生勇利都覺得這世界在跟他開玩笑。

而對他更殘忍的想法是,他也同時覺得維克托只是在跟他開玩笑。

起初,勝生勇利真的認為維克托根本不會為他一個在大獎賽墊底的選手多做停留,說要他的當教練並帶他取得優勝什麼的,很快就會發現他根本沒有什麼才能值得他留下吧。而在尤里出現,說要帶走維克托的那剎那,勝生勇利才真正地察覺到自己在剛冒頭就被他硬是按在內心深處的那抹思緒。

──他真的好希望維克托願意為他留下,成為他,勝生勇利的教練。

所以,他應允了溫泉ONICE的比賽。

雖然徬徨,找不到自己演出的方式,但勝生勇利仍舊努力去尋找著自己的答案。

EROS,一個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與自己能扯上關係的名詞,即使想像出了裏頭描畫的劇情,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演繹,直到他讓自己變換了角色,成為了劇中最具美貌的女子。

他是她。

每個抬手都帶著女子的吸引與推拒,每次的旋轉就像是女子飄盪在空中的裙擺。

微勾的唇角像是魅惑,沒有人能夠抗拒將視線放到她的身上。

一個舉手抬足,無不展現她作為女性的魅力,只有她才有資格成為最美麗的女子,只有她能將人留下而不是被男人拋棄。

這是她的EROS,只有勝生勇利能呈現的EROS。

最後,他贏了,雖然最後還是收到了維克托的批評,但他終於還是成功地留住了他。

自那之後,他便在這個沒當過教練但他很希望他當教練的維克托的麾下開始進行訓練。

由於日錦賽的重大失誤,失去了種子選手資格,因此他得從地區賽開始重新再來,不只是滑冰,還有與維克托的磨合,畢竟在這之前,他與維克托並沒有過交流。

選曲,編舞,訓練,然後參賽,無論是哪一個階段,都有著非解決不可的困難存在,即使他已經參加過許多比賽,但每一次的比賽對滑冰選手來說都是新的挑戰。

沒有人可以永遠用同樣的舞蹈帶給觀眾同樣的感動,且不說觀眾,對於選手而言,他們也沒有辦法在每一次的比賽中帶有與上一場一樣的心情。

他們每一次都在進步,都在蛻變,都在致力於將自己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雖說如此,但他們也是常人,他們也會有碰到撞牆期的時候,原本得心應手的跳躍,卻彷彿初學者似地跳不出來。即便摔於冰面是家常便飯,但他們還是希望能夠成功在比賽上讓觀眾看見他們訓練的成果。

勝生勇利和所有人一樣,跌過,也摔過。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樣走過這些日子的,即使是親近的家人、朋友和教練,他們都無法從他口中獲取一絲一毫他的脆弱無力。

但是,維克托來了,他試圖走進他的內心,想知道他的學生的想法。

本來應該是沒有人能夠成功的,但他是維克托,在勝生勇利的心中有著不同地位的維克托,所以他成功了,在長谷津的海灘邊,勝生勇利第一次開啟了他總是用層層黑布蓋上,又上了幾道鎖的內心。

一直以來,勝生勇利都是一個人捧著摔碎的玻璃心,躲在暗處默默修補,是不想求助他人,也是不想讓人看見那般脆弱的自己。

雖然疼痛,可他也從不選擇與別人訴說,他總是暗自含淚,無聲哭泣,最後自己擦乾眼淚,當作沒這回事繼續前行。

扛著壓力,勝生勇利在中國賽的短節目中取得了首位。可從來都不習慣被人追趕的他感到更加沉重的壓力,擔心、害怕、恐懼等等負面情緒被他藏了又藏,但還是被維克托硬生生扒了出來。

本來已經碎得不能再碎的心靈,就被他那麼一句試探性的話語,摔得更為徹底,也將他內心裡的那些話一股腦地向維克托倒出。

勝生勇利可以一個人挨罵,可他沒辦法讓他崇拜的維克托一起遭受這種待遇,那比他自己受到眾人的唾棄還要更讓人難受。

他聽著維克托有些慌亂的語句,終是將自己對對方的期望宣之以口。

──「你得比我更相信我會贏啊!」

──「即使沉默也好,陪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啊!」

如果維克托都無法相信他會贏,他要拿什麼自信去相信自己?

儘管什麼話都沒有,陪伴在他的身邊就是對勝生勇利最大的鼓勵了。

那次,破碎的心靈像是遇見了魔法師,開始恢復了原有的樣貌,即使仍舊在場上有失誤,但他覺得心情輕鬆許多,甚至他還有心情去思考該如何給維克托一個驚喜。

4F,被稱作維克托的代名詞,難度極高的一個動作,他選擇將它做為長曲最後的跳躍,這不僅成功給了維克托驚喜,還成功地帶給了全場觀眾。

一曲結束,勝生勇利收穫了來自維克托更大的驚喜。

人生就像是維克托,總是會帶給人不斷的驚喜,或是驚嚇。於緊接而來的俄羅斯大賽中,維克托的愛犬,馬卡欽卻出了狀況,深知失去愛犬就如同失去家人般痛苦的勝生勇利,不容對方拒絕難得強勢地逼迫維克托立刻趕回日本。

雖然接下來的這場戰役需要自己一個人走過,勝生勇利也沒有因為害怕而要他留下。

徬徨與恐懼的確存在,表現也沒有如平常練習般那樣好,但勝生勇利知道自己盡力了,賽後,沒有熟悉的維克托,但有維克托最信任的雅可夫陪他坐在等分區。

分數出來後,他給了雅可夫一個擁抱,發自內心地對他說了聲感謝。

下了場,勝生勇利就像是得到了急性擁抱飢渴症,到處向他每個認識的選手索取擁抱,他自己也不是很懂,他想也許是想滿足心裡的那陣空虛,而他還是不懂那所謂的空虛究竟源自何處。

回到了日本機場,擁抱住不知在機場等候多久的維克托時,勝生勇利才驚覺——原來是少了維克托。

原來在那時候,他渴望的是維克托這熟悉的懷抱、氣味及溫度。

有那麼幾個瞬間,勝生勇利真希望可以就這樣繼續下去。

然而時間仍舊會流動,已拿下大獎賽入場券的他,還是得搭上前往巴塞隆納的班機。

也許是維克托的陪伴,也或許是心境不同的緣故,在賽前他竟破天荒地邀請對方帶他前去觀光,以放鬆從未自動停下的緊張情緒。

那天,本來應該只是很普通的閒晃遊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究竟是哪來的勇氣,想也沒多想地便衝進了飾品店,購買了一組對戒。

雖然在日本,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安定心靈的意思,可戴在一名俄羅斯人的右手無名指上卻是截然不同的意義。

或許是故意忽略的,勝生勇利還是就這樣為維克托戴上了那枚金燦的指環,於他的右手無名指上。

在那之後,勝生勇利想起了他在參加這場大賽前,曾經在發表會上說的他與維克托的關係。

長久以來,他都是一直一個人在為滑冰努力,是從維克托出現在他的面前開始,他的人生才有如此之大的變化,是他第一次踏足他內心,是他給了他對於滑冰更多不同的心境。

勝生勇利不知道對於維克托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只能姑且用他認為在情感中最高階等的「愛」來形容。

能帶來這樣不同的人生,興許也是足夠了。

大獎賽的短曲後,真切感受到離別已在不遠處的勝生勇利,終於還是對維克托說出了那句結束的話。

屈尊來教導他這樣一個選手他已經覺得深深對滑冰界感到抱歉,他的人生有這麼一段精彩已經足夠,接下來,應該是維克托回歸賽場,繼續帶給觀眾精彩,繼續成為冰場上的霸主。但這麼堅信的勝生勇利卻沒想到維克托會因為他那句話而留下眼淚,雖然對方說他是在生氣。

或許就如同維克托所說的那樣,勝生勇利總是如此自顧自地在說著話,做著決定吧。

就連他在這場賽季的最後一曲,也是被他自己決定是他滑冰人生中的最後一曲。

勝生勇利也否認不了,其實他真的是一個很任性的人。

 

 

從12歲追逐維克托的背影,到28歲站在他的身旁,如若不是勝生勇利在電視機上的那一眼,如若不是維克托看了那部《伴我身邊不要離去》的試滑影片,他根本無法想像現在的他會是什麼樣的情景,更無法想像曾經遙遠地難以企及的維克托,現在會在他的身旁。

回想起23歲那一年,勝生勇利覺得那真是他人生中心情最為跌宕起伏的一年。

歷經大敗、愛犬離世,猶豫著是否結束滑冰人生時,佔據他人生很長一段時間的維克托突然現身,成為他的教練,帶領他前往大獎賽。

24歲,他未能成功奪下金牌,卻也拿到了他人生中最高的榮譽,次於其下的銀牌。

本來打算要退出賽場的勝生勇利,到最後,還是一樣很任性地請求維克托,讓他再陪他一年,以對手的身分,還有教練的身分。

不過說好的再一年,勝生勇利卻也沒有真正做到。

他今年28歲,仍舊站在冰場上,仍舊是一名滑冰選手。

時間總如流水般,一個不注意,它便前行千里之遙,想碰也碰不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準,也許他即將退場,而後起之輩將越過他們登上冰場,掠奪眾人的目光,享受大家的掌聲。

人生如滑冰,誰也料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但也是因為這種料想不及才更讓人享受。

勝生勇利從不後悔自己選擇了滑冰這條路,若不是因為滑冰,他或許就沒有這個機會能夠擁有他現在身邊的這個人,或許就沒有機會享受這別於常人的人生。

哭過,也曾笑過。

曾在最低谷,也曾站在最頂端。

最開始的一個人,到現在的兩個人。

生命要經過淬煉才顯美麗,而維克托的加入,更增添勝生勇利生命之色彩。

很多時候,人生的改變,就在那麼一瞬間,而屬於勝生勇利的瞬間,便是第一次見到維克托在年少時期以滑冰之姿出現於電視機內的那一眼。

勝生勇利試想過,若是沒有這一眼,他或許早已放棄滑冰,根本沒有機會能夠站在世界的舞台,沒有機會擁有所有人的注目及讚賞。

他也曾經想過,若是維克托沒有因為那支影片而來到日本,他仍然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回憶,只是包裹在美麗的外衣之下,是極致的缺憾。

對比之下,這種預想中的未來簡直讓人難以承受,在現在擁有更為美好當下的勝生勇利,總會教自己更珍惜現下所有的一切。

黑夜之下,星光閃爍,微微的月光輕聲地從窗戶探進,勝生勇利斜臥在床上,一手撐著臉頰,一手玩起身旁人些微留長的銀髮。

他思考過很多次,究竟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不只是對手,也不只是教練,而是更深一層次的關係,也許就跟他5年前所說的一樣,是「愛」吧,但是又覺得遠遠不只。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個早已在一起,而勝生勇利也覺得他們應該也是在一起了,只是他們之間從來沒詢問過彼此的意願,就像是根本不需要似的,一切都是這麼地自然而然。

看著不停纏繞銀髮的手指,勝生勇利不自覺將視線落在從戴上後就沒摘下過幾次的金色戒指。

本來只是用來安定心靈,而維克托卻在其他人面前說是訂婚戒指,勝生勇利想起那天的情景,總是會熱氣衝上雙頰。

他不否認,那時候他有那麼一秒是期待的,只是很可惜的是,那一年,他沒能如願取得金牌,沒能成功讓對方兌現得金牌即結婚的諾言。

雖然櫃子裡早就放進了比銀色更加燦亮的金牌,但是他們之後都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勝生勇利是覺得兩人在一起比起婚禮更加重要,而維克托沒提可能是因為忘性大,早已忘了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這件事在他的心裡,從來不是缺憾,而是可有可無的事情,畢竟到現在為止,勝生勇利都還沒搞清楚他倆之間究竟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才更為貼切。

不過,或許,就在今天,可以讓他任性地決定一次吧。

看著床頭邊的時鐘三針重疊在同一個位置,勝生勇利鬆開繞於指間的銀白細髮,輕輕撫上對方仍舊細緻的臉頰,抬起身,低頭輕輕於維克托的唇上落下一吻。

 

「Happy Valentine'sDay, my Victor.」

 

-END-


之前是貼在別的地方所以只是把那邊的文搬過來而已。


2017.02.14


其實我本來要寫的是別篇歡樂一點的情人節賀文,
  但是突然被李玉剛那首《剛好遇見你》打到,瞬間關檔案重寫一篇新的啊(遠望

  前面一千字根本瞬間寫完,後面就越寫越卡,然後越寫越覺得自己在寫12集全劇情大綱和勝生勇利內心補丁(掩面
  然後就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
  原本想的結尾大綱也不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就變成這樣了不要問我我不存在。

  裡面滿滿的都是負面情緒,在我眼裡,勇利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會在心裡不斷自我否定的人,
  明明很有實力,都成為日本第一人,站在GPF上比賽了,結果還是覺得自己很廢。
  不過一直很沒有自信的勇利,有別於前面的信心缺乏,在最後有點強氣的說出「my Victor」,我覺得是很大的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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